歐洲奇幻電影《十一月/魔鬼時光/November》探索了愛沙尼亞獨特的文化, 愛沙尼亞從未輕易地融入歐洲地區。這個波羅地海國家和它的北部鄰國芬蘭都使用烏拉爾語,但由於共同經歷過蘇聯壓迫的歷史,它與其他波羅地海國家和南部的東歐國家保持著聯繫。在愛沙尼亞漫長的歷史中,外國統治一直是一個不變的特徵,過去一千年的大部分時間裡,丹麥人、瑞典人、德國人、波蘭人和俄羅斯人統治著愛沙尼亞。儘管有這種外部影響,幾個世紀以來,基於土著民間傳說和對外國統治者的一種厭惡,愛沙尼亞仍然設法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特性。
根據愛沙尼亞暢銷作家Andrus Kivirähk的小說Rehepapp Ehk November (Old Barny又名November)改編,《魔鬼時光/十一月》講述了一個19世紀異教徒村莊的故事,那裡的農民經常與鬼魂、狼人和魔鬼打交道。在這種民間傳說美學中,一個獨特的愛沙尼亞元素是庫拉特kratts,是一種用農具建造的生物,專門為他們的農民主人服務。就像愛沙尼亞民間傳說中描述的那樣,當一個人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時,庫拉特就會變成活的。
農民,貴族和宗教
《魔鬼時光/十一月》圍繞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莉娜Liina展開,她渴望得到當地鄉村男孩Hans漢斯的關注。不幸的是,漢斯對裡伊娜沒有興趣。相反,他愛戀上了統治村莊的德國男爵的女兒。這位男爵是波羅的海的德國人,在俄羅斯帝國統治愛沙尼亞的1710年至1918年期間,他曾統治當地的愛沙尼亞農奴。大多數波羅地海的德國人要麼生活在城市地區(如愛沙尼亞首都塔林),要麼生活在鄉村莊園裡,在俄羅斯帝國的統治下,他們常常晉升到高級政治或平民職位。
波羅的海的德國人在16世紀把路德教帶到了愛沙尼亞,直到19世紀,路德教主要在德國舉行。這在城市的外國少數民族和農村大部分未受教育的愛沙尼亞農民之間造成了尖銳的分歧。整個11月,村民和男爵之間的緊張關係持續存在,體現了本土異教和外國基督教之間的鬥爭。當一些村民選擇接受外國的變化以換取個人利益時,另一些人則加倍渴望一個獨立的愛沙尼亞。
在19世紀,俄羅斯化的浪潮導致了俄羅斯東正教在愛沙尼亞的崛起。這使宗教狀況更加複雜,因為許多愛沙尼亞農民選擇在這個時候皈依東正教。然而,大多數農民並沒有真正改變信仰;他們皈依是因為錯誤地認為沙皇會給他們土地作為回報。因此,許多愛沙尼亞人繼續視德國路德教和俄羅斯東正教為愛沙尼亞殖民者的“外國”宗教,而不是愛沙尼亞身份的核心組成部分。
雖然1923年在愛沙尼亞獨立的短暫時期(1920- 1940年)建立了愛沙尼亞本土的東正教教堂,但蘇聯從1940年開始的統治強烈打擊宗教,直到1991年愛沙尼亞重新獲得獨立。宗教和外國壓迫之間的複雜關係使愛沙尼亞沒有一個強大的、統一的宗教認同。2018年的一項民意調查發現,愛沙尼亞的年輕人(16-29歲)是歐洲最不信教的國家之一,只有19%的人有宗教信仰。這種對有組織的宗教的不信任,使古老的異教信仰得以延續,並深深植根於愛沙尼亞的文化中。因此,像“庫拉特kratts”這樣的現象至今仍是獨立的愛沙尼亞民族身份的重要組成部分,這為《魔鬼時光》和它的改編小說鋪平了道路。
單色的對比
《魔鬼時光/十一月》描繪了愛沙尼亞的異教與自然世界的直接聯繫。例如,這部電影將瘟疫擬人化為一種威脅村莊的生物,農民們在他們的周圍看到了生靈,從在農場勞動的“庫拉特kratts”到當地村莊的女巫。
這種對異教靈性的描述打破了規範流派的界限。《魔鬼時光/十一月》從黑暗的精神主題飄向對浪漫的渴望,並創造了一種超現實的、引人入勝的基調。選擇拍攝黑白照片,角色們蒼白的臉與夜晚森林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創造出有鬼一樣的氣氛而又美麗的意象。這些鮮明的單色圖像也突出了重要的文化二分法: 基督教對異教,愛沙尼亞本土對外國侵略者。
與這種風格相似的是好萊塢電影是《燈塔/The Lighthouse》,這是另一部單色恐怖電影,在怪異和有趣之間跳躍,但仍然感覺很自然。事實上,《魔鬼時光/十一月》和《燈塔》都獲得了美國電影攝影師協會的“聚光燈獎”,前者是2018年的,後者是2020年的。這說明了《魔鬼時光/十一月》電影的質量,雖然它可能不像《燈塔》等美國電影那麼受歡迎,但它絕對令人信服。
電影十一月/魔鬼時光影評結語
《魔鬼時光/十一月》是一個迷人的童話,它將聚光燈聚焦在一個經常被忽視的地方。在整部電影中,導演Rainer Sarnet利用敘事的手法創造了一個引人入勝的對當地民間傳說的探索,並巧妙地強調了一個獨特的愛沙尼亞文化是如何在外國統治下出現的。